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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待了三年二個月,以為自己熬過了,不用為別人無意義的自卑與戰役成為祭品,找到相對均衡的溝通方式──即使往往很麻煩。在發生事情以前,我一直以為,一切漸漸好轉。

 

很多先前人的離職贈言,都是寶貴的經驗,我一一記下,轉化為適應與改變的作法。比方說,行銷從雞蛋到子彈都要能賣,所以我蹲著從五公分大的版面到從各種方式突圍文宣。比方說,要我記得「人的本質」,所以我重新審視溝通模式,學著繞道而行,並試著防範,不被眼前所迷惑。

 

每個還在職的人透出的春風,我細細品嚐。不論小到軟體的使用,思考方式的分享,甚至是實在看不下去的提點。從開始接業務電話,被迫到門市從業務、招募與瑣事的支援,就這樣一點一點熬了過來。

 

有春風話語,也有冷冽寒冬。我見識到,如果格局不夠寬廣,不夠有容人的雅量,一個公司的經營可以有多浪費「資源」。有非常多次的事件裡,即使意見相同,只是因為對方「沒家教、沒教養」的發言與行為,我除了保持沉默,還站到了對立面。

 

有的人,把自己的無知、自卑、缺乏信任與「…」的憤怒,發洩到無辜的人身上。

例如在公開場合,對人吼「不知道商業世界如何打扮,就滾回學校去」,樂孜孜的對滿室的女性基層人員說「唸碩士沒有什麼了不起,要國立的才是碩士」、「就是女人都不對小孩講先生的好話,難怪先生要到外面去找...」,或在主管例會裡說「對我來說,妳工作一點價值都沒有,像這樣我薪水怎麼付得下去」、「程度這麼差,就滾出這個會議室」…。

 

有人說,離職大多數的原因,不是「生涯規劃」。的確是。

最後一根稻草是老闆會議上的辱罵,而主因是長期累積的忍讓,在這次的事件後突然點醒我。

 

這三年,專業上的進展有限(這可能是自己要負責的),我從身邊負面溝通案例學到更多。我學到了「自愛自重」,體會到「同理心」在人際關係上的重要性;要暸解自己安頓內在,才有自信,才會讓人樂於相處。因為,走到幕後時才是真實人生。外在的虛張聲勢是沒用的,生活互動不應靠話術小聰明,因為「機關算盡誤了卿卿性命」。

 

每個位置都是學習,臨要離職或是現在,我很不喜歡聽到「到哪裡不是都一樣」。我知道的確處處有賤胚,可我不覺得忍耐下去會改善,因為我曾真的以為一切已經漸漸好轉。而我離開,是突然瞭解到,我沒有那麼的好運,能像所有故事裡那個忍耐的人,能獲得應得的尊重。

 

 ps. 請不要告誡說要聽老闆把話說完,再如何處理云云;因為,我真正回嘴只有一次,最後這次。老闆一直對外宣傳我負面脾氣大,但我很少現場回非工作內容的話。如果真的要講,「色難」,我確實對把十分鐘的話講一小時還講不清楚,或是根本沒搞清楚就人身攻擊的大發議論,覺得很不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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